就在卓一拔剑时,一声长啸划破夜空。随着黑影的窜出,那小狼崽被母狼叼在嘴里落地,碧绿的眼珠子透着寒光,獠牙锐利,下颚还有残血,可能是在捕食中听见幼崽的嚎叫才回来的。
冯春生走过来与他并肩,低声道:“走不走?”
“发现什么了?”
冯春生神秘兮兮道:”据我的判断,这是一处狼窝。”
简直废话,卓一气得要吐血,“这还用判断吗?”
“当然,我可是个讲求严谨的人,凡事必须讲证据,不能大约,可能,还行哇算了吧。”冯春生对于他的质疑十分不满,“还有哦,你要不要听?我可能知道唐欢的秘密了。”
卓一眼前一亮,惊喜道:“什么?”
“喏。”冯春生抬抬下巴,指着这只狼道:“他在偷偷养宠物。”
要不是怕打不过他,卓一真的要爆锤她一顿。这种气血翻涌哽在喉头的感觉,好像内伤攻心,随时会死。
“算了,差不多得了,我困了,想回去睡觉了。”冯春生打个呵欠,突然一跃,足尖轻踏狼头便跃出山洞。
卓一四下张望一番,由于洞内很深,光线委实太暗,他除却一团漆黑外什么也看不到。又担心冯春生真的先走了,自己又找不到回去的路,当下也只好放弃了查看的念头紧追其后。
母狼甩下幼崽,刚要嚎叫就被冯春生一拳爆头。“别瞎叫,待会儿唐欢回来了怎么办?”
卓一干瞪眼半晌,原本准备责备她率先而逃的话就这么咽了下去。这个少年,不按常理出牌啊。
两人在山路上告别,疏影横斜,月色皎洁。卓一挥挥手,笑道:“终于可以大口呼吸了,方才在山洞里差点没把我熏死。”
冯春生提步的脚微微一顿,拾阶而上。忽地转身,两人隔着几步的落差,她道:“唐欢此人在江湖中的风评如何?”
“很怪异,武功高强。喜爱交友,性子爽朗,但总归是心狠手辣吧。不然唐寄也不会叛出后一直不敢露面了,对自己的堂兄弟姐妹,侄子婶子之类的,管束颇严厉。曾经血洗过一个庶系,原因不明。但,就像我以前说的那样,又很长情,发妻病故后就没有续娶。”卓一摸着下巴总结,“许是传的乱了,这么精分,神经病一个嘛。”
冯春生略有所思,突然问道:“你们点事阁什么都知道,还到处买情报卖情报,就不怕有人找麻烦?”
卓一没料到她会说这个,挠挠头笑起来。“麻烦的情报不要哦,我们只收有趣无害的,写在碎月帖上发行,玩乐罢了,不及性命之虞吧。”
“也是。”冯春生笑得不同以往,神情深邃沉静,像是大海酝酿着什么风暴似的。“老实说,且不论你以为自己有什么可靠的倚仗所以才不屑隐匿身份,但,凡事不会绝对,好自为之吧。”
“啊?”卓一看着她身影渐行渐远,不明所以道:“说清楚嘛,叫我这一夜怎么睡?”
冯春生回到屋内坐立难安,推门出来是个篱笆扎起的小花园,里面杂草丛生,几朵不知名的小花倔强着探头迎风招展。她走过去俯身去嗅,果然什么味道也没有。
她不死心,回到房内掏出提神醒脑的小瓶子来嗅,这次总算死心了,嗅觉的确失灵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