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朱柏与怜星当着所有人的面提了出来,一时间弄得朱允炆、梅殷与李景隆都有些无言以对,尤其是被怜星直视的李景隆,那叫一个脸色涨红。78中文更新最快电脑端:/
她却不放过他们,冷笑一声继续追击道:“如此漏洞百出的证据,也是罪证确凿吗代王违制;齐王暴虐确实该罚,但他们即便有罪,也只在本人,为何也要拿了他们全家老小!他们的孩子就不是先帝的血脉了何况三王进京都是为先帝尽孝而来,朝廷当中的某些人怎可以此为契机,怂恿陛下扣拿亲叔即便要问罪,也要等过了先帝的英灵走远,洪武三十一年过完吧!”
“正是如此,现在可还是洪武三十一年!”朱权听得那叫一个义愤填膺,即便宁王妃如何隐蔽的拉扯,他也不甘示弱地站了出来,附和道:“父皇在世之时,每每以孝悌友爱训诫子孙,他老人家最重亲亲人伦之道。陛下自小在父皇的膝下长大,以纯孝而扬名天下,现今如何可以因为几个奸佞小人的挑拨,便在洪武年间囚禁父皇的诸子父皇的在天之灵岂能安宁”
洪武三十一年这六个字的杀伤力是巨大的,让李景隆与梅殷完全语塞,其他的几个点,他们都能找出反驳的论据,唯独这洪武三十一年很致命。
朱允炆虽然定了年号为建文,但此刻还是洪武三十一年,年关还没过,建文元年自然也没有开始。
诸王是为先帝奔丧尽孝而来,朝廷扣留他们在京就算了,周、齐、代三王即便有错,也不应该在他们为父奔丧尽孝,在洪武时代的最后时刻,捉拿他们问罪。
无论朝廷找出的理由有多么冠名堂皇,在以孝治天下的华夏,都是不得人心的。
窗户纸这么给怜星和朱权当众捅破,任谁看来都有一种,先帝一死,继任的朱允炆便毫不在意先帝的英灵,刻意地找先帝皇子们的茬,迫不及待的要削了叔叔们的感觉。
这诸王之罪,本就是个削藩的由头,现在这么被一捅破,他们还真不好接话了。
朱允炆见李景隆二人吃瘪,反驳不了朱柏他们的问话,暗自焦急,他这个皇帝对洪武三十一年这话头更不好接。
倒是在朱允炆身后,一直冷眼旁观的平安,此时见朱允炆脸上有些难堪,觉得有必要挺身而出,梅殷他们吃瘪是小,皇帝丢脸是大。
他想了想,站出来沉声对怜星说道:“世子此言差矣!所谓国有国法,先帝分立三司,便是要凸显国法的公正性,一切都按制度来办,按律法来处置。周、齐、代三王身为先帝皇子,自当严守先帝定下的朝廷律法,亲王们倘若犯法,更应该从速、从严处理,如此才算是告慰了先帝的在天之灵!”
“对!平将军说得对!这样才是最对得起先帝的做法!”李景隆打了鸡血一样,怒视朱柏与怜星道:“本公还要提醒二位,先帝定下的规矩,朝廷的政务,可不是藩王可以过问的!要明白自己的本分,别走上周、齐、代三庶人的老路!”
朱柏理都不理李景隆,饶有兴趣地看着平安道:“为兄以往只知道保儿(平安
是老朱的养子)作战厉害,可从来不知词锋也是如此厉害,今天可算是见识了。”
平安直视朱柏道:“平安本事不大,却也明白陛下才是先帝指定的继承人,陛下的处事方法,肯定是最符合先帝意愿的。”
朱柏突然笑道:“词锋厉害,可不代表说得正确,你这些话在咱听来,却都没有道理!”
“不知有什么不对之处,还请殿下赐教!”平安硬邦邦地说道。他虽然敬佩朱柏的武艺,但是对朱柏的观念却是极不认同的,在他心中朱允炆这个皇帝不可能出错的,与朱允炆做对的人,才是图谋不轨之徒。
朱柏却是从容不迫,侃侃而谈:“你刚才左也说先帝定下的规矩,右也说先帝定下的制度。咱这倒是想问上一问,宗人府管宗亲之事,是不是先帝定下的规矩宗人府判罚宗亲的过失,掌握皇族的属籍,是不是先帝定下的制度
先帝任命二哥担任宗人令,三哥四哥为左右宗正,五哥和六哥为左右宗人,六人一起掌管宗人府。虽然二哥、三哥、六哥相继过世,但先帝与陛下均未命人填补空缺,也就是说,四哥这个右宗人便是宗人府之首!
周、齐、代三王即便犯事,也应该先由宗人府来审理,先帝说朝廷之事付有司,可有说过宗亲之事不付宗人府高炽你们三个过来,叔叔问你们,你们父王可定了周、齐、代三王的罪宗人府可行文开革了三王的王爵与宗籍”78中文首发
“父王听到皇爷爷宾天的消息,伤心吐血坠马,此刻在北平卧病,尚不能理事,哪里能管宗人府之事。”朱高炽在两个弟弟的搀扶下,也来到了场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