万氏抬手就给了小儿子一巴掌:“你胡咧咧啥?你才几岁,小屁孩儿就想娶媳妇的事。”
边祥偏头躲过来自母亲的巴掌,噔噔噔跑上台阶,进屋睡觉去了。
边野也不想再讨论这件事,一边进屋一边说:“娘,我累了,我先睡一觉。您别去宋家提亲啊,我不想娶她。”
万氏不依不饶:“娶什么样的媳妇是爹娘说了算,你还真想自己做主啊。”
边野站在门口,没有迈腿进去。本不想再跟母亲解释,又怕她真的跑去宋家。便转过头一脸认真地说道:“娘,我说过了,我不娶她。您若非要去宋家提亲,到时候只能是两家撕破脸,不会有好结果的。”
边野进了卧房,咣的一下摔上门睡觉去了。万氏气得叉着腰,连连呼气,既想骂他一顿,又觉得儿子晚上太累了,舍不得打扰他休息,就跟旁边看热闹的女儿说道:“你瞧瞧你哥,真是长大了就不听话了,以前说什么他都听,这是……这是抽的什么风?”
边燕觉得这局面跟自己刚刚猜测的一丝不差,娘是赢不了大哥的。她笑嘻嘻地上前挽住母亲的手,拉着她朝卧房里走。“娘,咱们也去睡觉吧,一晚上没睡,困死我了。我大哥不肯娶宋姐姐,你有没有想过,也许他想娶别的姐姐呢。”
“你是说……他有看上的人啦?”万氏迅速把本村适龄的姑娘在脑海中过了一遍,也没分析出儿子看上谁了。
“这倒也不一定,我就是觉着吧,像我大哥这么有主见的人,他的婚事肯定得自己做主,你左右不了他,就少操点儿心吧。我大哥的眼光,您还信不过吗?他肯定不会找个差的。”
万氏稍稍放了心:“这倒也是,他也不傻,应该能找个好媳妇。”
劳累了一宿的人们酣然入梦,梦里闻到的都是香喷喷的大馒头的味道。
睡醒之后,边野精神抖擞,舀水洗了把脸,发现水缸里的水已经不多了,于是他挑起两只硕大的木桶到河边去打水。
黄河水泥沙很多,只怕是不能喝的。平日里经常挑水的村口小河,只怕是不能去了。垂眸想想,也就只有村东被小树林包围的那个水井应该能取水用。那水井是早些年闹旱灾河里没水的时候打的,只是后来河里水量越来越大,人们也就不去井里打水了。
边野挑着木桶出了村,一路观察着田里的水势。发现水位已经落下去一些,原本没膝盖的地方,此刻也就只能到小腿肚子了。
男人个高腿长,很快就穿过小树林,来到水井边。
边野这一觉只睡了两个时辰,因为洪水还没退,他心里不太踏实。虽是安排了两个人在村口站岗放哨,可他还是不放心。一路走来,村里十分安静,人们还在酣睡之中。可没想到这水井边,反倒是有人捷足先登了。
阿竹蹲在地上,揉搓着大木盆里的衣服,眼神却茫然的瞧着被洪水淹没的田地。很明显,她的心思完全没在洗衣上,看不出在想些什么。
边野放下木桶和扁担,轻微的声响并没有惊到阿竹。她仍旧是一副魂游天外的模样,边野有心想逗逗她,就抿着笑凑到她身旁,想突然大喊一声吓吓她。正要开口,忽见姑娘一双剪水秋瞳之中蕴满了热泪,眼睛红红的,满是红血丝。
“阿竹,你怎么了?”边野心中一软,下意识地地问了一句。那声音温柔的,让他自己都有些诧异。
阿竹吓得一激灵,这才发现身边忽然多了一个男人。她茫然地向后退了一步,满眼警惕。待看清是边野之后,紧张的神情缓和了许多。
“边大哥,是你呀!你怎么不睡觉?一宿没睡,你不困吗?”
边野微微一笑,满面春风,与早晨疾言厉色怒怼崔树根的时候判若两人。“我睡了一觉醒了,此刻已经解了乏,过来挑点水,你呢?眼睛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