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卿:“你若是不答应,我便不会去够那位置。”
郭公公平生最不怕的就是威胁,他眯了眯眼,“你认为你能威胁到我?”
“自然不能。你大可再找个秀女把她推上去,可是……”月卿顿了顿,“她们可能都没我这颗棋子好用。”
“家父品级不高不低,秀女里我的家事还算能看的过去,比我家世好的你怕是驾驭不住,比我家世差的推上去困难不说也不一定比我有用,比我更像皇上记忆里的那个人。”
而且像她这般上赶子让人利用的基本上是没有的,现如今郭公公最容易推举的也就是自己了。
“你知道的倒是不少。”郭公公眸光微闪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月卿眨眨眼,“你要是不放心我就别让我争宠,把我放在你身边时时看着岂不是更好?”
郭公公没说话,转身从旁边的木柜里掏出一套床褥。
月卿:“现在天寒地冻的,你这房间光有火盆也没个地龙,躺在地上容易感染风寒吧?”
郭公公拿眼瞧着她,“不若……你在地上睡?”
月卿连忙摆手,往后一倒呈大字将床上整个占了。
她实在不知道他在怕什么,怎么说也是宦官,作案工具都被没收了,一个床躺着又能怎么样?难不成是怕她睡觉打把势把他踹下床去?
月卿乱想着脑子倒愈发迷糊起来,翻了个身便睡了过去。
郭公公听着床榻均匀的呼吸声,一双眸子慢慢睁了开。
他平日就有些失眠的毛病,若是房间里有别人他是根本睡不着的。这还没到三更,郭公公就后悔让人留在自己房里了。
这些时日正是忙的时候,再睡不好觉……
郭公公已经能预想到之后的几天会有多惨了。
月卿本来睡得很香,可睡到半途却做了噩梦,这噩梦很可能与原主前世有关。
她梦见自己在一个没有窗子的小屋里,没有光没有人,每天有吃食却都是从门上的一个小口子放进来的,隔几天她还会在小黑屋子里头摸到浴桶,浴桶旁边还搁着换洗衣服。
可这种生活却是要将她逼疯了,她成天不说话,张开嘴半天都找不到自己的声音,看不到阳光连心里都照不到光,一切都是昏暗的,这股黑暗好似要将她吞噬进去。
月卿在梦里拼命敲着唯一的屋门,可是门外一丝动静也无,寂静得怕人。
她满头大汗的醒来,睁开眼才知晓刚才的那些都是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