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津津?”温摩回头。
“这把刀不好。”姜知津双眼低垂,声音很轻,“不能用了。”
温摩摸摸他的头:“那就换一把。”
“嗯。”姜知津应得如往常一样乖巧,但温摩总觉得他好像还是很不高兴。
不过这会儿还是得先办正事,她握着他的手,朝陈山海道:“这个法子不行,换一个。”
“怎么不行?”陈山海提出这个主意,虽有一点点小心思,但归根到底,还是觉得这是唯一一个能让他和温摩光明正大进入江家的法子。
她没有回头,所以没能看到,姜知津的头迅速抬起,然后又迅速低下去。
“我是津津的妻子,怎么能跟你扮夫妻?”
“咱们只是假扮而已,再说二公子就是个……咳,”他忍住了“傻子”两个字,没有当面说出来,“反正他也不会在乎。”
以姜知津历年所做的荒唐事来说,被老婆戴绿帽子这种事情实在算不得什么,更何况一切都是为了查案,有什么不行?
“可我在乎。”温摩说着,握住了姜知津的手,姜知津依然低垂着眼睛看着那把断成两截的木刀。
上一世,她听过姜知津太多的笑柄,直到她了取代他,成为京城最大的笑话。
他听不懂那些,真好。
姜知津尽量保持着方才的姿势,一动不动。
哪怕是一抬眼,都会泄露心中惊涛骇浪般翻涌的情绪。
他以为她会答应。
为达目的,何必在乎手段?何况只是假扮而已,她完全可以问心无愧。他是个傻子,就算再多一桩笑料也所谓,他是个弟弟,她无须为他忠贞。
她一向视男女大防为无物,他以为她不在乎那些。
陈山海也十分意外:“你们仡族女子不是能有好多个夫君么?怎么还在乎这个?”
在温摩听过的所有关于仡族的传言中,这一个和“仡族女子换夫君就如同换衣服”并列第一。
“一,我们仡族女子确实会换男人,但那是在双方都不想过了的情况下,就好比你们中原的和离;二,其实有许多仡族女子找到了适合自己的男人,一辈子也不会分开;三,就算是要换男人,也一定是在跟前一个彻底分开之后,懂?”
解释了这么多,温摩的耐心快要耗尽:“总之,以后你若是还跟旁人一样以为我会随便换男人,咱们这朋友就没得做了,知不知道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