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有得意楼,寻人这种事情温摩没有在怕的。

    且这次得意楼终于没有再开十万两黄金的离谱价钱,不仅如此,大掌柜还亲自接待,表示上一次实属不得已,得罪之处,还望多多海涵,这一次就免费帮温摩找人,分文不取。

    总之客气到温摩离开的时候忍不住回头看了看门上的招牌,有点疑心自己走错了地方。

    大刘替她赶车,她把这疑惑同大刘说了。

    大刘哈哈大笑:“大小姐原来也会有犯糊涂的时候。您现在是上将军,又是侯府嗣女,还是姜家少夫人,得意楼的人消息最灵通,自然知道您今非昔比,态度自然不同。”

    温摩想想也是,便释然了。

    不久之后,她很后悔没有顺着这个疑惑朝这条线想下去。

    她在这里又错过了一个可以碰触到真相的机会。

    得意楼不单态度客气,效率也极为迅速,大概是动了最高价那一档的速度,当天晚上便将温诚的藏身之处查了出来。

    温摩带着人踏进那条狭窄漆黑的窄巷时,几乎要怀疑得意楼的消息错了。

    这里是平京最拥挤最穷困的贫民区,这里的屋子没有一扇窗子不破洞,也没有一间屋子不漏水,偏偏昨夜刚下过一阵大雨,地上的积水混着稀泥,散出着一股浓重的异味。

    而温诚当了几年侯府公子,虽然从未像一个真正的侯府公子那样出过力,但侯府公子的享受他可是一样也不落下,身上的每一寸都十分考究,连鞋面都要用雪白锦缎做的。

    那样的温诚,会躲在这样的地方?

    大刘带着人冲进得意楼说的那间屋子,里面立刻传出桌椅翻倒的声响,不过很快就安静下来,大刘出来道:“大小姐,好了。”

    温摩弯腰钻进那扇极其矮小的房门。

    屋子里点着一盏昏黄的松油灯,松油的气味,饭菜的馊味,还有劣酒的味道,混和起来的难闻的程度,让温摩这样不怎么讲究的人也忍不住捂住了鼻子。

    温诚被大刘带着人反剪了双手,他原本在不停挣扎,但当看清走进来的人是温摩,他愣了愣:“是你?!”

    “不然你以为是谁?”温摩问。

    温诚闭上嘴,眼中露出嫌恶的神情:“你什么也不用问我,我什么也不知道。”

    “不知道还要像老鼠一样藏在这种鬼地方?”温摩的目光从他身上扫过,这么热的天,他依然穿着几天前那件衣裳,衣裳已经皱成了咸菜干,“你想躲的人一定很了解你,对不对?所以你一反常态,宁愿躲到自己最讨厌的地方来,就是为了让那人找不到你。”

    温诚瑟缩一下,吼道:“关你什么事——”

    下一瞬,温摩的刀柄重重捅在他的腹部,然后迅速抓起桌上的布巾塞进他张大的嘴里,把那声惨叫堵在了他的喉咙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