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阳答复完宁天和,也没忘记一旁沉着脸的莫修明,他走到对方身前拱手道:“莫兄,此事毕竟发生在田某的地盘上,田某难免要多事一二,还望莫要见怪。事实真相如何我等自要细细分辨,若当真非孟小侄所为,自然也不会冤枉了他。”
莫修明虽面色不愉,到底不至于失了礼数,他回了一礼,垂下眸子语气尚带着些生硬地道:“田兄自便就是。”
田阳点点头,回头看了身后的季文肖一眼。
“文肖,方才你进去瞧过了,可有什么发现?”
季文肖抬头看了看视线转向他的宁天和和莫修明等人,又重新低下头道:“属下未曾细看,不过仅从伤处来看,确实如宁掌门先前所说,是孟公子惯用的断云锏的痕迹。”
他话音刚落,宁天和便激动起来:“你瞧,我说什么!证据已经这样明显,他还不承认,当真是厚颜无耻。”
季文肖抬眼瞅了宁天和一眼,继续接着方才被打断的话道:“除此之外,属下还在房内发现了这个。”
他说着抬手从袖袋中取出一枚藏蓝色的荷包。
因此番赏兵大会来人太多,神武山庄给云海安排的院落不算太大,此刻听闻了消息的江湖人陆续赶来,越发显得整个院落挤挤挨挨,连姑娘他们便未下去同他们挤,只远远站在屋顶角落处,前面更靠近院子的屋脊上也还站着不少同样想法的人。
此刻见了季文肖拿出来的荷包,连姑娘眼神微微一动,虽然因离得远图样看不大清,却莫名觉得眼熟。
一旁的也盯着那荷包的温瑜看了两眼,突然开口道:“这荷包与那日酒楼中的荷包当是出自一人之手。”
听他这么说,连姑娘也反应了过来,回想起当日酒楼中的情境。
那时孟鸿茂与云海在酒楼中打斗时,她之前在砚城遇到的那师姐妹两人曾走到酒楼老板身旁说了什么。因为曾经见过,她不免多关注了几分,亲眼见那师姐取出荷包交给酒楼老板以作赔偿,之后那老板也曾当着众人的面将荷包取出来过。
当日那枚荷包看着与这枚极为相似,也难怪她会觉得眼熟。
不仅是他们,莫修明背后的弟子们均是脸色一变,满眼不可置信,随后神色担忧地看向了孟鸿茂。
那被唤作“阿岚”的小师妹面色变得尤为明显,她不由抬手攥紧了腰间荷包,轻声唤道:“大师兄……”
阿岚自然认出来了,那荷包就是出自她的手,乃是她亲手绣的,师门内兄弟姐妹人手一个。
可怎么会落入那贼人手中?
将众人神色收入眼中的连姑娘眉头动了动,眼底神色莫名:“难不成这果然是孟鸿茂的荷包?”
那边季文肖还在继续。
“江湖中以锏为武器的侠客极少,此兵刃形制特殊,无论作劈击亦或刺击所成伤口均与旁的兵刃差异极大,再结合云公子床榻旁遗落的这枚荷包,凶手是孟少侠的指向性极大。只是……”他面上有些犹豫,“属下毕竟并非专精于此道,对兵刃虽有些认识,却也非仵作出身,不敢断言。”
田阳负着手没有说话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