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姑娘是个医者,没人知道她从哪来,也没人知道她为什么要呆在这个小镇子上,大家甚至不知道她叫什么,只称呼她“连姑娘”。
所有人都知道,连姑娘很神秘,她不属于这个镇子。
新的一天,淡淡的晨辉洒在屋脊,唤醒了平静安宁的渡水镇。人声渐渐鼎沸,叫卖声与招呼声交织起伏,俗世烟火,一派祥和。
连姑娘的医铺还未开,一个妇人急匆匆而来,顾不得额上细汗,拍响了医铺大门。
敲门声急促紧凑,却似乎又顾忌着什么,能叫里面的人听到,又并不太过扰人。
“连姑娘,烦您今日早些开门,救小儿一命!”
有旁边铺子里的老板娘探头出来看,目色关切:“花婶子,别敲了,连姑娘耳清目明,想是已经听到了,总要给些时间叫连姑娘出来才是。”
说完又问道:“你家宝儿怎的了?昨日还好好的,我还瞧见他在街上跑呢,今日怎的就生了大病?”
那花婶这时才稳下心神,抹了把头上的细汗,焦虑道:“可说呢!昨日还好好的,也不知是不是误食了什么东西,今早起来便腹痛不止,原想着不过是虫病,不是什么要紧事。哪想不过一错眼,就小脸煞白,竟是出气多进气少了。”
说着眼泪便止不住地淌出来。
那老板娘人称庆嫂,听到这里不由惊了一惊,忙道:“既这样花婶子你还不快些回去看顾着,连姑娘这有我呢!况以连姑娘的脚程你未必能及上,不如先行一步。”
花婶听完顿悟一般,感激地连连点头:“哎、哎!劳烦了,我这就先回去!”
果然花婶将将离开,医铺的门便“吱呀”一声打开。
一身浅黄衣衫的温婉女子从门后显出,面容秀美出尘,气质淡雅清新,一出现便觉得满世界都是岁月静好的安宁。
连姑娘显然已经听到了花婶的呼喊,出来时已做足了准备,诊治所用之物色色齐备。
她拦住庆嫂要出口的话,嗓音清脆如玉石轻击:“我已听见了,这便往花婶那去。”
说着也顾不得医铺,脚步变幻间已追花婶而去,看似不紧不慢,却是眨眼间就没了人影。
留下庆嫂眨了眨眼,好半天才想起对着已经消失的背影喊道:“连姑娘你去吧,铺子我帮你看着。”
说完脑子里又重新浮现刚刚连姑娘迎着朝阳踏出脚步的那一幕。不管多少次见到,连姑娘的容貌和那身神奇的本事都很令人惊叹啊!
他们小镇上会武的人可不多,连姑娘可真厉害。
而这厢连姑娘追着花婶来到了一条宁静的小巷子,巷子两旁是两排低矮的民房,排布规整,打理得也极为整洁。
因着是早上,百姓都已起身准备朝食,屋檐上空炊烟袅袅,充满了生活气息,看起来温暖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