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厚健收了笑容,冷冷的道:“这就好笑了!他们以前工作,不是为我们镇政府做事,而是为罗东魁打工,他们要工资,应该去找罗东魁啊,找我们有什么用?我们只管现在和以后为我们工作的工人发工资就行!”
李毅道:“周镇长,你别忘了,你除了是保温杯厂的买方,同时还是柳林镇的一镇之长!你就这么不顾治下百姓的生活?”
周厚健道:“李书记,你说话要凭良心说!我几时不顾百姓生活了?他们跟雇主产生了劳资纠纷,按正常程序上诉就行,也可以去找县里的劳动局!一切可以通过法律来解决问题!他们这么胡闹,我没叫派出所把他们抓起来,已经很对得住他们了!”
李毅听了,摇头叹息道:“周镇长,我没想到,你竟是如此的冷血!”
周厚健气得身子发颤:“李毅!你别以为当了个鸟书记,就可以对我发号施令!我告诉你,在柳林这一亩三分地上,还容不得你胡来!你搞你的什么规划,什么试点,你几时同我商量过?呃?你几时把我这个镇长放在过眼里?”
李毅道:“我不是来跟你吵架的,现在,我们必须商量出一个行之有效的办法,妥善处理这些工人!如果他们真的跑到县里市里去上访,那我们柳林镇的丑,就出大发了!”
周厚健正要说话,响起敲门声。周厚健不悦的道:“哪个?进来!”
门开了,一个中年男人小心翼翼的探进头来,一双小眼睛滴溜溜转动着。
周厚健皱眉道:“周文,你怎么来了?”
周文讨好的笑笑,弯着腰进来,说道:“周镇长,出事了。”
周厚健道:“什么事?我不是叫你在厂子那边看着嘛!”
周文道:“就是厂子出事了。我奉了你的命令,对保温杯厂进行了全面的财务和账务检查,结果发现……”
周厚健怒道:“你结巴了?一句话说不完怎么的?”
周文道:“周镇长,这个,这个……”拿眼瞥向李毅。
周厚健正在气头上,抓起桌上的一个书砸了过去:“快说!”
周文避过书,低头捡起,恭敬的放在书桌上,这才说道:“保温杯厂财务账户上,一分钱都没有!并没有罗东魁说的五万现金。”
周厚健双目圆睁:“还有呢?”
周文道:“保温杯厂还拖欠工人工资六万多块钱。”
周厚健铁青着脸:“还有呢?”
周文看着周厚健那吃人的相,下面的话都有些不敢往下说了,吞吞吐吐了一番,这才说道:“保温杯厂实际已经停工半个多月了!近两个月来,没接到一张订单!以前的买主,因为罗东魁管理下的保温杯厂,产品质量不过关,都不再下订单了!现在厂里还欠着原料供货商的十三万多货款……”
他还待说下去,却被一声“呯!”的巨响吓得连退了两步。
周厚健恼怒之下,将他那个特大号的瓷杯给摔地上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