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过霍父那一场骂,林知安看清了苏佋在家里的地位。
他是最不受宠的那个,母亲还去世了,是货真价实的小可怜。
两人走到车库,苏佋没有叫司机,准备自己开。
他开了驾驶室的门,没进去,在回消息。
段礼:你老婆下一个疗程的时间快到了,准备约在周几?
苏佋指尖摩挲手机边缘,扫一眼乖巧坐在副驾驶的林知安。
十分钟前把他从客厅里扯出来的手此时正灵巧地绑头发,偶尔从黑绸缎中钻出一段小笋尖,碎发撩上去后露出一张白净单纯的脸,转头冲他软软的笑。
苏佋收回目光,平静无波地打出几个字:不用了,到此为止吧。
段礼像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,半晌发过来一个“?”。
苏佋顺手删了对话框,坐进去,小姑娘沐浴后的甜香钻进呼吸,喉结一滚,吞入肺中,令人心情愉悦。
他眼眸染上一丝笑,左手搭着方向盘,长指有节奏地点着,嗓音慢条斯理扯开,“去画展?”
“不……不用去画展。”林知安小声嗫喏。
苏佋看向她,仿佛不解,“可是我明明听到安安说要我送你去画展,我听错了吗?”
“阳阳,阳阳说,可以过几天再送……”
林知安没想骗苏佋,但是一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眸就说出了和预期不符的话。
苏佋轻笑一声,没继续调戏她,启动车子缓缓驶出车库。
不过半小时,外面天色已经暗了不少,像罩着一块灰蓝色的轻纱。
路灯的光影从车窗照进来,划出忽明忽暗的方块。
“想去哪儿?”苏佋问。
林知安思索好几秒,头一歪,看向徐徐打着方向盘的男人。
昏暗也遮挡不住他英俊优雅的五官轮廓,稍弯的薄唇柔软好看。
林知安脑海中鬼使神差冒出两个人接吻时的感觉,脸一热,别过头不敢再看,小声道:“我也不知道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