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林知安第一次感受到身处冬季却感春夏。
她浑身半燥半热,耳畔萦绕着苏佋低沉的嗓音。
她想跑,她也这么照做了,将两个又圆又胖的脐橙往他手下一推,小声说:“既然……既然甜,那你多吃一点,我的水壶还放在小花园,我先去收回来。”
她身后慌张的淡粉色裙尾在半空卷出一道波浪线,怂且可爱。
苏佋修长的手指在橙子皮上打转,却没有切的意思,他轻抬眼皮,扫向那道几乎消失得看不见的背影,笑意也渐渐淡下来。
他拿出手机,腰身散漫地斜靠着料理台,白衬衫压出几道矜冷的褶。
他低头打字道:霍蕾,不该管的别管。
那端回的很快:我是在帮你。
苏佋:用不着。
北港晴了好些日子,终于在十一月十九日迎来一个阴天。
天色暗得要下雨,世间万物像披上了一层灰。
郊区。
一辆轿车缓缓在自动门栏前停下。
传达室里的人看到车牌立马开了门,戴好帽子出来迎接。
但车里的人并没有下来,略微停顿便开了进去。
车子离开后,石柱上的大字显露了出来——
扬山医院。
只要听说过这家医院的人就知道它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般平平无奇。
它是全国看守最严的医院。
只因这里住着最特殊的病人。
“您好,请出示一下您的探望证。”
橱窗里戴眼镜的值班人员拦住了正往里走的三个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