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背一挨上绵软的被面,整个身子就陷了进去。
三面围合的帐子本是最能给人安全感的地方,可眼下却最让人惶恐。
因为无处可逃。
帐子虽是轻纱所制,但只能透出些许微光,唯一敞开的口被一道身影堵着。
视线半昏,幽静无声。
山一样的影子压了下来,太子身上散出的冷香越发的浓郁。
几番多次,沈离枝能很清楚嗅出太子情.动的气息。
这让她后背都因紧张而渗出了薄汗。
在那道身体压下来时,她连忙伸出双手抵住。
“做什么?”李景淮宛若有些新奇,嗓音带着缠缠绵绵的低靡,动作顿在原处,却没有因此而起身放弃,仿佛她这抗拒的小动作只不过是螳臂当车,不足为虑。
沈离枝轻咬着下唇,她手心抵住的地方能感受到寝衣下灼热的温度和跳动,那肌理的紧绷与蓄势,都在宣告着为时已晚。
她喉咙发紧,一时不知该说什么。
太子总是冷不丁就开始给她灌迷魂汤,她只不过想要问一下飞练的下落,怎么就把自己问到了床塌上。
白日里她已经纠结许久。
即便她不在乎这个身子,可也不能就这样生下孩子。
庶长子从来都是个尴尬的存在,即便是在民间寻常官宦人家为避免家中长子非嫡妻所出,往往都是要避子的。
可太子从未给过她什么药。
当然太子可以立很多妃嫔,他可以不在乎谁生下孩子。
但是有了孩子,她的退路岂非全无。
想到这里,沈离枝抗拒的手就更加用力支着。
虽然她知道自己是蚍蜉撼大树,但是拖得一时是一时。
太子的生疏让她吃过苦,可是他的‘好学’和钻研又让她抵抗不住,往往他没用多少手段就能让她一败涂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