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既然郎君不曾食言,那这物件,我也该物归原主了。”

    陆菀从婢女手中接过一物,用雪白的丝帕裹了起来,她双手奉上,笑盈盈地递给谢瑜。

    “可否请郎君回府后再拆开?”

    谢瑜伸手来接时,陆菀却缩了回去,认真地问道,眼中满是期待。

    这内中自然不是他原来那只荷包,是陆菀吩咐人新作的。

    她还刻意交待了针脚要粗疏些,一看就是平日里不通针线之人做的,务必要让谢瑜觉得这是她亲手所做。

    “可。”这点小事,他自然是可以答应了的。

    谢瑜伸手接过荷包,就感觉到灵巧的温热指尖轻擦过了他的,这是不经意间的旖旎引诱,细细琢磨却是没个实影儿。

    若换了旁的男子,说不定就此心猿意马起来。

    可是谢瑜面色如常,仿佛方才被勾缠的不是他一般。

    “这时节不少铺子都将好物摆了出来,我们走走如何?”

    “那便都听郎君的。”陆菀没什么意见,逛逛街也好。

    “呵。”一声不屑的冷笑传来,陆菀下意识转头,就看见了隔着朱漆杈子的御道上,衣着锦绣的少年郎君骑在马上,正斜睨着他们。

    正是周延,他手中有一搭没一搭地挥着金丝马鞭。

    只看了他们两人一眼,就策马离开,好像方才听见的冷笑不过是陆菀的错觉一样。

    陆菀也没放在心上,管他是谁,现在天大地大谢瑜最大。

    两人一起沿着御街往着南行,沿着廊下的黑漆杈子,一家家行过御廊内的诸家铺子。

    陆菀第一次打这过,还是初来的那日,从牛车上看了看大概,这倒是头一回仔细逛逛。

    这御街是打宫城正门往南,街两边都是允许商家做买卖的御廊,街心则是用朱漆杈子隔出条御道来,专供皇亲宗室进出宫城。

    御廊往外则是一排黑漆杈子隔着的御沟,沟底砖石堆砌,水面上还有些残荷,沟边则是种了许多梨杏桃树。

    想来春夏时节打这御街过,也是繁花如云的不胜收美景,陆菀思量着,就被一家珠子铺摆出的簪子晃了眼。

    虽不算顶名贵的物件,做工倒很是精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