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她刚才已经差不多知道秦缨的选择，但赵玉觉得还是说明白些比较好，免得日后出状况。
秦缨可能之前就有思想准备，现在被问起，想都没想就说到，“我从小就跟着你，你读秀才的时候我陪读，你落榜之后从军，我还是照样跟着你。”
“不管你和谁对立，我都会站在你这边。”
她不再像往日自称属下，而是用上了你我，瞬间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。
秦缨对于这个问题一点都没犹豫，她更在意的是其它方面，“刚才大祭司提醒不要与虎谋皮，我想着他应是起过卦的，咱们应该把愚总管盯紧一些。”
其实她本想询问赵玉，为什么一定要和愚氏结盟的，现在看来，与其合作风险要远远大于助力。
对方不是一个任人摆布的人偶，而是一个心思深沉的亡国太女，如果等到有一天，被对方反将一军该怎么办？
赵玉如何不明白这些，只是她现在十分需要一个能在女皇面前说的上话的人，更需要一个能听见许多话的人。
离她上辈子事发还有半年，她不能盲目地加强自己，必须从内部获得更多信息。
自己安插人进宫显然来不及，所以就只能寻一个合适的人，而这个愚氏，就是她现在最合适的人选了。
强者不会驱赶着羊群而行，与狼为伍又怎样，难不成她连掐死一只狼的能力都没有吗？
“是该盯紧一些，你去帮我办件事……”赵玉寻思了一会儿，便低声在秦缨耳边交代到。
这愚氏从前是南疆皇室太女，国破的时候她已有二十多岁，曾和正夫育有两女一子，为南疆留下最后的血脉，才进宫做的女官。
她进宫稳定之后，就一直冒着风险，隐晦的给自己正夫寄银子，有时还会修书一封，让他好好照顾三个孩子。
这些是赵玉前生了解到的，以此推断这一个男人三个孩子就是愚氏的软肋。
她不排斥这些不光明的手段，只会在一定的底线之上，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一个。
“好好嘱咐着，千万别让她们伤人，生活用度上也不要苛刻。”
“属下明白。”
秦缨也不问她为啥知道这么隐秘的，直接转身办事去了。
赵玉不相信承诺，也不相信因为利益不变，人就会一直不变。
她那幕僚曾说过，人也是一种动物，一种十分复杂的动物，不止会有理智，而且还会有感性，有时会因为奇怪的原因做出不理智的事。
从前她不太明白这句话，现在倒是忽然想明白了一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