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轻描淡写地喊出这声“少爷”,甚至还附带了一个“请”字,也不知是又要搞什么歪主意。
弗禾自不会回应,顿了一顿,昂起脸,用食指轻拂了下额前的一小绺头发,继而腼腆一笑:“还是哥哥先请吧,尊老爱幼,传统美德。”
虽然,说不准谁更老一点。
辜辛丞没显怒色,而是一掀布袍,干脆利落地跨了一大步,长腿优势尽显,眨眼就跃上马车。
弗禾还虚着呢,在小厮的臂上借力,这才踏上车板。
一入内,便见到一面骨肉均匀的洁白裸背。
辜辛丞洁癖不轻,他自己钻了菜车都还没如何,这边就开始捯饬换装了。
也不避讳人,大剌剌脱得精光,露出脱衣有肉的修长身材,弗禾不过是多瞧了一眼,就被他的眼风一刮,凤目冷冷淡淡地扫过来。
“公共空间。”弗禾摊手,“似乎不是我先越的界。”
辜辛丞不紧不慢地穿戴整齐,湖蓝武袍上绣以银线,玉冠束发,腰配长剑,惊才风逸,俊美无涛。
弗禾担不起他那句“少爷”,因为剧本分明是反着来的。
只见男人将剑鞘拔下,随手丢在绒毯上,正好将车内空间一分为二。他半阖着目倚坐在靠垫上,嗓音慵懒低沉:“那便划出界线,互不相干。”
弗禾没异议,神色如常地落了座,转身掀开帘子的一角,查看外部环境。
秋高气爽,正宜出行。
只有系统知道他的情绪有点不对劲:“你……”
弗禾:“怎么?”
系统:“……你的肾上腺素刚刚过高了。现在又恢复了。”它有些惊奇,“能在这么短时间内达到自控,好强。”强到断情绝欲。
弗禾放下挂帘,自谦道:“马马虎虎。”
系统是个尽职的系统,它已经渐渐从之前的自我厌弃中恢复过来,在调看了前几天的记录之后,快速分析数据,得出一个结论:“你喜欢男的。”
弗禾坦坦荡荡地承认,悠悠叹道:“爱美之心,人皆有之。”他在座旁茶几上提壶斟了一杯香茗,水波在杯中轻荡,房车宽敞平稳,倒很惬意。
系统:原来还是一条颜狗。
一边的辜辛丞眼底淡青,正闭目假寐,一看就是昨晚上熬了通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