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那以后,孙辉鄞就沉寂了,安安生生在山上呆了几年。
听教中人说,他最近总往隔壁山头跑,说是去什么写生。
荒山野岭的,也不怕被豺狼虎豹叼走。孙辉鄞的那个老仆,山前山后的跟着他翻山越岭,都要累掉胯了。
余水月没再管他,因为有其他的事情绊住了她的脚步。
她发现自己近来经常头疼。
刚开始是短暂的阵痛,慢慢发展成整天整夜的头痛,就像一根钉子从天灵盖往里钻。
过了一段时间,她开始出现突然陷入昏睡的症状,随之而来的是全身筋脉逆流,每日都会呕血。
她第一个反应就是,练功走火入魔了。
她招来钱大夫给自己看病,钱大夫也没看出个所以然,回去抱着医典翻资料,一点头绪都没有。
她一天天的消瘦下去,病得越来越严重,整日卧床不起。
石榴、黄鹂和百雀每天轮流守在床边,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,看得她心烦。
于是就把她们都撵走了。
除了送饭,其余时间不许进她的屋子。
她知道,她命不久矣。
有一天她醒来,忽然发现自己置身于荒郊野地里,她出声唤了唤,没有人回应。只有她自己的声音,虚弱的回荡在丛林间。
她动了动手脚,虚弱的一点点往外爬。
看来是有人,想让她死在这荒山老林之中。
天色逐渐昏暗,余水月望着深蓝色的苍穹,在心底默默盘算,究竟是谁这么恨毒了她。
崎岖的山路上空无一人,只有动物穿梭过草丛的声响。
余水月趴在草丛中,艰难的用手指从袖口的暗兜里掏出暗器。
想着若是有野兽来了,她就缠斗一二,总要死得体面一些。
忽然,远处传来一串模糊的马蹄声,余水月听着它由远及近,不由得高声呼喊“我有银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