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它这是……”
鹞子哥推了推我,轻声问道:“它这是哭了?”
我点了点头,接连的重拳下,两行水线从老獴眼眶里滑落,神情间竟流露出了一丝哀求之色。
似这种成了精的动物,有时这般做法,比人更能打动人,好似有种直穿人心的力量。
不知不觉的,无双的拳头轻了许多。
“算了,无双下来,给它个痛快吧!”
我叹息道:“没听说它有什么害人性命的举动,为祸的却是那真蛊,它给真蛊伴生,兄弟姐妹都饿死,也算是个可怜的,没必要活活打死了。”
无双大抵早就下不去手了,闻言立即松开手,翻身下来,不过却不动声色的堵上老獴挖出来的洞。
这老獴也不跑,抬头看向我们下来时走的暗道,眼中泪光闪动。
忽的,它人立而起,我下意识的提刀退后一步,不过老獴却没有攻击我,两只前爪抱在一起,冲着我弯下了腰,姿势犹如古人打躬作揖一般。
“这……”
鹞子哥踯躅一下,问道:“你这是让我们饶你性命?”
老獴摇头,再度作揖。
“它不是让我们饶它性命。”
我轻声道:“它是让我们饶了上面那真蛊!!”
鹞子哥面色巨变。
老獴“噗通”一下扑在地上,脑袋连撞地面,磕头如捣蒜,“噗噗”的闷响声不绝于耳,且绝不是装腔作势,力量极大,此前无双的重拳都没有打的它血流如注,此刻却磕头磕的血流不止,每一下都在地上留下一个血印子。
“不可能!”
鹞子哥眼中杀机一闪而逝,提刀走向老獴,老獴依旧在磕头,走着走着,鹞子哥停步了……
向来铁石心肠的鹞子哥,在这一刻停步了。
沉默了一下,他回头冲着我惨笑起来,咬牙道:“我他妈下不去手!”
无双犹豫了一下,轻轻喊了我一声“哥”,我回头看他,他耷拉着脑袋咬着嘴唇,最后还是鼓足勇气和我对视:“哥,它是个忠仆,如果到了这一步……我也会这样,我……下不了手,感觉杀它就像杀我自己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