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认知让钟松竹无法接受，心中的愧疚感淹没他的头顶，将他沉溺在这深深的负罪感之中。
他厌恶自己，却不能再欺骗自己。
在好感度岌岌可危的一瞬间，苏茶深吸口气，大声道：“我下去了！”
钟松竹的注意力尽数落到了下水的苏茶身上，现在还没到汛期，水位下降，不算湍急也不算深，否则沃尔掉下去那就直接被淹死了，而不是还能等着人来救。
只是水温低，人下去之后肯定会不适应，再加上要在那么狭小的洞口里行走，下水道口里环境脏差，常年泡在水里产生病菌，再加上水垃圾都堆积在一起，人要在里面行走真的要靠巨大的勇气。
苏茶下水之后冷得一哆嗦，身体忍不住抖了抖。
林灯紧张的声音传来，“你还好吗？”
苏茶回答着，声音微微打抖：“还、还好，就是有点冷。”
哪怕穿着防护服，但是突然下水还是感觉到了一阵寒凉，她走在河岸，水恰好只是浸没过腿部，再往上走走水面就降到了膝盖下。
“没事，我继续往里走。”
面前出现了黝黑的下水道口，苏茶头顶着探照灯往里走，肩膀上的摄像机如实地记录下一切。
苏茶往前走着，嘴里喊着沃尔的名字。
只是因为是下水道，里面很多被冲击进来的垃圾，多年沉淀在这里无人清理，聚集在一起散发着一股十分难闻的味道。
哪怕是隔着厚厚的防护服，苏茶都能闻到一股十分冲鼻的气味。
“呕——”
苏茶的干呕声传到上面，林灯立即道：“你没事吧？”
苏茶晃了晃头，摄像机也跟着晃了晃。
她现在不想说话，感觉一说话，嘴里都是那股恶心的下水沟的味道。
“实在不行就上来。”林灯冷声道：“苏茶，我们可以再想办法，你不要以为你无谓的逞强我会感谢你。”
苏茶竖起“ok”，算是对林灯的回应。
再往里深入，里头的洞口越来越小，苏茶感觉到了一丝压抑，可是还是没看到沃尔的身影，也不知道这个蠢狗给吓跑到了哪里。
她往前走，不小心踩到了一个易拉罐类的垃圾，发出了一阵刺耳的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