农村里没有专门洗澡的东西,大多是烧一锅水,拿凉水兑了倒在盆里用帕子擦一擦。有条件的三五天洗一回,嫌麻烦的十天半月也不见得洗上一次。
汪雪梅从后世回来,那时基本家家都安了淋浴,她也慢慢养成勤洗澡的习惯。重生一次,她这个习惯也跟着一起带回来。
白天还不觉得,现在只觉得满身的灰尘,又痒又难受。要让她就这么将就着睡肯定不行,必须洗澡。不止她洗,黎珲也要洗。
边想着,她已经回房里找出两件干净的衣裳又回到厨房。
等黎珲把锅刷干净,两人又点火烧了满满一锅水。
等水烧开后,汪雪梅拴好厨房的门,拿出家里的大木盆,先舀了几瓢开水,再舀了几瓢冷水,兑至合适的温度。
伸手试了试水温,觉得可以后她便喊了喊黎珲,“珲哥,你过来坐好,我给你擦擦。”
虽说两人已经结婚一年,但黎珲一直听师父的话,到现在啥也没发生过,平日洗澡也是各洗各的。这会汪雪梅突然提出要帮他洗,他这个年纪正是冲动的时候,也不是啥都不懂,难免想歪。
“梅梅,你……不,我自己来……”
老大一个汉子,闻言脸霎时通红一片,还好油灯的光小,没人看得清。不过,即便看不见,他结巴的语气已经出卖他了。
汪雪梅一个过来人,现下心态又没转变过来,完全不把黎珲的抗拒当回事。
“珲哥,快点,待会水冷了。”阅历摆在那,即使不刻意,她的语气也不自觉地透着一股强势。
黎珲听着总觉得有哪里不对,他怎么感觉对方的语气不像是对丈夫说的,反而像是对儿子说的。
扭扭捏捏地作在矮凳上,黎珲还是觉得不大妥当,“梅梅,我自己来吧。”
汪雪梅没理,一边把帕子泡湿,拧干,一边指挥道,“衣裳脱了。”
“梅梅……”
还没说话就被瞪了一眼,黎珲反抗不得,乖乖脱掉上衣。
汪雪梅举着油灯检查了一下他的后背,果然有些地方又蹭到,出了一点血。她不敢让伤口碰水,怕感染,只能拿帕子仔细地把周边擦了。
擦完上身,她又道,“裤子也脱了。”
反正现在在汪雪梅眼里,黎珲就跟她大孙子似的,她完全没有任何害羞的情绪。
然而,她不害羞,黎珲却害羞。
“这,这真不行……梅梅,我自己来。”黎珲下意识地扯紧自己的裤头,好似怕对方霸王硬上弓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