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鸣闭上眼，那些被感染、被污染，变异成扭曲怪物的前辈们，一一划过眼前。
他们中，极少的一部分，还残存着微弱的理智，哭嚎着命令同伴杀死自己。更多的，则是变成了彻头彻尾的怪物，疯狂的制造出一幕幕只能在最深的噩梦中才能见到的场景。
而他们中，很多是看着闻鸣长大的长辈。
他们还是人类的模样，和变异成怪物的模样，不停的在他的脑海中切换。
对比太过残酷，闻鸣头疼欲裂。
一只冰凉的手贴上他的脸，闻鸣睁开眼，见到的是阮楠担忧的脸。
尽管阮楠一言未发，闻鸣却奇异的被安抚了。暴躁的无名情绪被舒缓，剧烈的头疼在阮楠的目光中，也消散了。
他沉沉吐出一口浊气，顺势握住阮楠的手：“我没事。”
“a级物品，我没接触过，也说不了太多，只知道那些东西看一眼心里就隔应，还是挺好避开的。”
闻鸣晃了晃阮楠持刀的那只手，神态已恢复成平常的模样：“s级的，我也就看过一样，就你手上的这把。”
阮楠僵住了。
方才闻鸣的科普小课堂，他连一个标点都不敢错漏。a级已十分恐怖，这个s级……？
阮楠几乎不敢想下去。
“别怕，这个我拿了十多年了，除了削苹果快点，也没什么特殊的。”闻鸣漫不经心的用大拇指戳了戳刀柄，手下用力，把它推给阮楠。
阮楠从头到脚每个细胞都在抗拒，不愿收下，却敌不过闻鸣的力气，只能咬着唇看它被推到自己怀里。
匕首沉甸甸的，安静蛰伏在他的掌心。阮楠握着冰冷的刀鞘，却感觉握住了一块热碳。
为了转移注意力，他随口问：“这是局里给你配的吗？”
答案却出乎阮楠的预料。
闻鸣说：“不是啊，我妈给的。”
话音刚落，闻鸣感觉手中一沉。他低下头，这把匕首又被阮楠塞给他了。
阮楠的态度很坚决：“既然是你母亲，那我不能收，你拿回去吧。”
闻鸣还摸不着头脑，阮楠又说了一遍，以此申明自己不容动摇的决心：“这是你母亲的，我绝不能要，你也不应该随便给别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