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外静悄悄的,微弱的灯光摇曳,有蚁虫的影子在米白的墙面上一晃而过。
没有人。
那个女声在开门的瞬间就戛然而止,白唐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可疑的踪影,思忖片刻后踏出了门。
邀请的人包下了整座温泉旅馆,除了闾丘家这边的人外,大半的房间都是空着的。
白唐踩在涂有清漆的木地板上,偶有咯吱的令人牙酸的声音响起,回荡在狭窄的空间里,尤为明显。
快走到尽头处,白唐停下脚步。
不知何时,暗渍从某处开始延伸,像是渗透地板一样只在表面留有浅浅的痕迹。
是水痕?
白唐不确定。在他眨眼的瞬间,那暗渍像是有意识般,延伸范围又扩散不少,颜色也逐渐幽黑。
他们住在三楼,就算是渗水也不会渗透上来。
白唐定了定神,往木梯走去。
越往下走,他越能感觉到萦绕在脚踝处有股幽冷的气息,透过地板爬上他的鞋底,一路向上……
已近深夜十一点,旅馆为了省电把无人居住的一楼二楼走廊上的灯给关掉,此刻只有大厅柜台处留有昏沉的灯光。
女服务员单手撑着下巴,无精打采地盯着手机屏幕,或许是因为剧集太过冗长无聊,连台词都成了催眠的背景乐,她一点一点地往下垂着脑袋,眼看就要睡过去了。
白唐下楼的声音不算小,鞋底与地板相撞的清脆声响让她混沌的大脑有一丝清明,艰难地抬起眼皮瞟了眼人影。
“客人,有什么事吗?”
说着,她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。
白唐:“房间电话一直在响,挂断了又持续地打进来。”
这话让女服务员清醒不少,她张大嘴“啊”了一声,才有些迟疑地说:“可是我们旅馆前不久翻修,有些房间的电话线是没连上的。我们一般提供客房服务都是敲门的。”
“您是不是听错了?”
白唐盯着她不似作伪的惊讶神色半晌,移开视线放在了地上。
一楼的情况较楼上更为严重,不是那种隐在地板表层下的暗渍,而是湿漉漉的,像是从地板狭缝间往上浸,很快就晕开一大圈水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