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五、
道伊尔他们为了方便监督科里，就直接在维瑟这里住下了。科里审完最后一个人，讲了重点就地栽倒晕过去了，他们闲来无事索性直接回了房间。
库恩紧跟着道伊尔，在身后缀了半天。道伊尔不注意撞到他时，库恩才不好意思地稍微退了退。
道伊尔下巴稍微抬了抬，示意让他说话。库恩挠挠头，嘴角要咧到天上去了。他说∶“你刚刚说我是你的狗。”
道伊尔不以为然地随口回道∶“哦对，我忘了。你是地狱犬，不是狗。”
“我的意思是，你说我是你的…”他把重音放在前面，稍一停顿还是说∶“你的狗。”
“嗯？怎么了？”道伊尔问。
见他没什么反应，库恩有些焦急。他潜意识里觉得，道伊尔是知道自己在问什么的，但他不肯说，这种岿然不动的平静让库恩感到烦躁。
他抓起道伊尔的手，放在自己的脸上轻蹭了蹭，略加思索后紧紧地抱住了道伊尔。他埋在道伊尔身上，喃喃地说∶“我一直在想这个。”
“我也想像维瑟和艾布纳那样，天天和你待在一起。”
“我们现在不就天天待在一起吗？”
“那不一样。”库恩说∶“你知道的，道伊尔。”
他说得委屈，尾音连拐了三个弯儿。道伊尔正视他，轻声哄骗道∶“你不说清楚，我怎么知道一不一样？”
库恩抓住脑海里零落的碎片，他想起在维瑟家里，那张含笑的、近在咫尺的脸，那么轻易地将他和燥热隔开。
他好不容易抓住一个词汇，不管不顾道：“我想……吃你。”
道伊尔的脸僵下来，他以为自己和库恩所持的感情至少是相似的，却没想到如此大相径庭。他敛下眼睑，掩饰地笑了笑，问道：“你不是说你不吃人吗？”
他当然知道“吃”是什么意思，并非字面意义上的，而是更露骨的、更直白的性。
库恩此刻紧张地脑袋都空白了，他对人类语的使用并不纯熟，刚模糊理解了维瑟的话，就用这个词回答道：“我现在想吃你了。”
言罢，他抬起头，一双眼睛晶晶亮亮地盯着道伊尔，等着他回答。
这让道伊尔感到难受。
这种批发的、一时兴起的、感官的喜欢，道伊尔不确定自己答应后能只回馈给他这些。
他伸手卡住库恩的脖子，强迫他昂起头。拇指顺着他的喉结摸了摸，接着又向上走，钳着他的下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