掘堤毁坝过于阴毒,后果太严重,确实难以弥补。
“所以,必须严令封锁一切消息,绝对不能承认毁坝为我军所为。”沈伦叹气道。
众人的目光都看向沈伦。
“霸湖溃坝,天下皆知,怎么否认?”魏王气不打一处来,声音高了起来。
“可从两方面入手,一即刻召见各国使节,抗议南越筑坝时偷工减料,霸湖大坝成为豆腐渣工程,致使大坝溃坝,酿成衡河下游洪灾,我国百姓损失严重,要求南越朝廷必须给予赔偿。”
众人瞪大眼睛,还能这么干?
“二明令张榜通告衡河沿岸,散布消息,就说太平军占据霸湖,以霸湖为巢,为祸一方,甚至掘堤毁坝,令沿江百姓与我军配合,清剿太平军。”
众人苦笑,沈伦脸皮之厚,难以匹敌,计谋之阴险,令人佩服。
魏王舒了一口气,这种诡计,也只有沈伦能想出来,自嘲道:“也只有爱卿之计与那混蛋之行遥相配合,才能安天下。”
片刻,魏王摇摇头,叹道:“如此大事,怎么可能瞒过天下人?”
“瞒一时即可,只要我军能迅速渡江,占据战略要地,加之各项赈灾措施到位,便能让百姓安定下来。大局一定,事后就再也翻不出风浪。”杨旭臣兴奋道。
溃坝,能让大军迅速渡江,这符合兵部的意图,至于其他严重后果,其实杨旭臣并不怎么放在心上。
沈伦鄙夷道:“那也得有人主持此事才行。既要赈灾,又要打仗,何人有能力担此大任?”
吏部宋尚书微微点头,有些担忧道:“此事发生得太突然,前线根本抽不出合适的民政官员派往南越,而从西京派出官员,路途太过遥远,必然误事;此外,存粹的将领领军进入南越后,首要的必定是保存自己,其次为杀敌立功,绝不会将救灾之事放在心上,因此,必须派精通民政和军务之人,可是上哪找这样的人?”
身份不同,看问题的角度便会不同,让军人兼顾救灾,怎么看都不合适。
魏王沉吟片刻,咬牙切齿道:“说白了,除了帮那混蛋擦屁股不外,还得让他升官发财?”
闻言,众人醒悟,此事还得靠雷少轩。
雷少轩毕业于国子监,所学更多的便是民政管理,可雷少轩如此年轻,刚刚升任从三品官员不到一个月,便又要升官?
“发财谈不上,升官却是必须,没有统一号令,难以兼顾赈灾和打仗。别忘了,南越水师后勤基地被毁,缺乏粮草,被迫退却是暂时的,其实力丝毫无损,随时会反扑。”
“我不否认那小子阴狠毒辣,诡计多端,可毫无统军经验,即刻升官实为不妥,一则渡江的猛将宿将难免不服,二则万一指挥失当,损失惨重,可就耽误了南征大计。”罗太尉皱眉道。
“朝廷将领中,除了西北军外,有领军经验的多已老迈,年轻的谁比那小子有经验?别忘了,他在西北征战多年……”沈伦不以为然道。
“他在西北不过是一名士兵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