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要轻举妄动,既然凶手留了信息,那就肯定是准备好了,如果贸然行动的话,会吃大亏!赶紧传达下去,让那帮小年轻的悠着点,把命赔了就不好了!”老何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我,虽然声音低沉,但是字字带着千般的力道。
我默默地点了头,追到前面去把大家拦住,说明情况后大家也渐渐地冷静下来,之前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头一去,留下的只有默然的勇气和势要让罪犯获得惩罚的决心。
我们一行人来到罪犯指定的地点,那也是一栋独户独院的房子,屋内亮着灯,门户紧闭。院内确实有一口井,井口很粗,直径大约有一米五左右。武警迅速的包围了这里,我们则冲进院内准备突然袭击。但罪犯竟然自己把门打开了,这让我们大吃一惊,而且他手里还握着一把手枪,看样式应该是在黑市里弄的。罪犯把门打开后就退到屋内。
“屋外的条子们都不要动,否则的话人质的命就没了!”罪犯在屋里大喊着。
“你想怎样?!”我从后退的同事们中走上前去站了出来。
“行!你算一个,再加一个。你们两个进来跟我说话,记住,不能带枪。让带枪的在外面守着,放心!我不跑!”罪犯又继续喊着,声音虽大,但情绪却极其平静。
老何也走了出来,对我使了个眼色就走了进去,我跟在他身后。屋里几乎被清空了,只有一把罪犯坐的凳子,数个明晃晃的钨丝灯泡在房顶悬着给屋内照明。而罪犯就坐在屋子中央。他的年纪应该在30岁左右,穿了一件格子衬衫,一条休闲裤,脚上穿了一双运动鞋,面部消瘦但很干净,戴了一副圆框眼镜,显然一副白领或者是程序员的模样。手里的枪和他很不搭调。
“欢迎警官们大驾光临,我就是你们要找的连续杀人犯,至于名字嘛,我倒觉得无所谓,所以就不报了。”这个人一脸微笑的对我和老何表示欢迎。
“人质在哪里?你有什么要求?”我问出了两个最基本的问题,想看看他的反应。
“人质的位置,我现在不能说。我的目的其实也很简单,我只是当好人当腻了,想最后当一回坏人。哈哈哈哈哈哈........”他的情绪开始剧烈起来,疯狂的笑声应该从屋外都听得见吧。
“你这是在毁掉你的前程。你本来应该应该不是这样的吧,有个好家庭,有份能养活自己的工作。难道这不好吗?”何老的情绪有些激动,打算用情理说服对方投诚。
“是啊,我的生活其实无可挑剔。但就是突然感觉到,这样的人生很没意思,所以!我才会这样做,因为想做,所以就这样了。”他的表情渐渐的疯狂起来,嘴角狰狞的翘着。
“你先把人质在哪告诉我,你的所有要求我们都会尽量满足。”我再次试图说服对方,但奈何自己水平不够,说出的话自己都感觉是假的。
“算了吧,好歹都是知识分子,就别来虚假那套。三条人命,不论从哪个角度来说我都已经活不成了。说的明白点,找你们来,是来给我当观众的,这么精彩的谢幕演出要是没有人看,那多无聊啊!是吧。”他的情绪恢复了镇定,而且是相当的冷静,这让我对他产生了一丝恐惧。到底是何种的执念,才能如此冷静的犯罪呢?
一时间我和何老都默不作声了,他说的确实没错,即使抓到他也会被法院判处死刑。这对他来讲其实是早就明白的问题了,但如果我们不救出人质的话又不能对他怎么样,一时间谈判陷入了僵局。
“那么,游戏开始吧!”罪犯好像在宣告着什么一样。
然后发生的事情,让我和何老都震惊不已,那是连经验丰富的何老也未曾见过的最完美的犯罪,以及最邪恶的罪犯。
自那之后,我的事业观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,这个世界可能不存在绝对的善,但一定存在绝对的恶。那么对我来说,我的正义就是要把这种绝对的恶彻底消灭,因为,我不允许那样的事情再发生第二次了,那件事对我,以至于对整个刑警队来说都是一种耻辱。
一种刺耳的铃声传进我的耳朵,我烦躁的翻出手机,心想着一会儿赶紧把铃声换一个,摁下接通键。
“喂!说话!”我对电话那头的人命令着。
“您好!头儿!我是监视科的小孙,您快回局里一趟,有急事!”
监视科?他们找我有什么事啊?我是刑警队的队长,按理说跟他们的工作接触很少。再说他们领导也不是吃干饭的,怎么找到我这儿来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