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忆到自己与白芙蕖之间究竟发生了些什么的时候,安阳的神情不太自然,更何况从小倌馆里出来之后,他对这些事情下意识地感到恶心。
看到安阳的神情不适,安夫人便立即停止了这个话题,说道:“母亲明白了。不过她说她肚子里有了孩子,如今已经八个月了。
母亲想着她好歹怀了你的血脉,是否应当将她接回来,省的咱们家的血脉流落在外了?”
安阳很惊讶,他完全没想到白芙蕖会有孕。
当初他与白芙蕖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完全没有印象,不过看白芙蕖的模样,他猜测一直都觉得自己与白芙蕖应该是发生了什么,不过见白芙蕖一直没有说,便以为白芙蕖没甚么大事。
安阳确实没有怀疑过白芙蕖可能会怀孕,现在回想一下,确实能感觉到白芙蕖胖了不少,腰身也粗了许多。
那时候只以为是她胖了,现在想想,月份也确实对的上,大约确实是自己的孩子。
但安阳并没有感觉自己有初为人父的欣喜。
可能是因为这个孩子是生母是令他十分厌恶的白芙蕖,也有可能是因为他压根就没有将这两个孩子算是自己的孩子。
心里无所谓,当然也没有什么高兴与否了。
听到安夫人的话,安阳下意识地想要嗤笑。
白芙蕖这样的贱女人也配进他安家的门?
讲真的,就白芙蕖这么一个下贱之人,安阳觉得她给自己提鞋都不配。
安阳刚刚想说“她死在外头也与我无关”,又想起来母亲如此言语,应当是看中了白芙蕖的肚子,心中一时间膈应起来,又可怜老母亲一片苦心,不知如何回应。
是啊,他已经是个废人了,毋庸置疑,他心里清楚。
那些不同的大夫一遍一遍说过的话,他到死都不会忘。
那么事实就是,若没有白芙蕖肚子里这么个孩子,他这辈子兴许也不会有孩子了。
想到这里,安阳的心里半是苦涩半是不是滋味。
但即使如此,他对白芙蕖只有恨意,没有一丝的怜惜之意,更别提爱意了。
安阳的眼前不知为何又浮现起当时瓷瓶砸在丫头头上迸出的血花儿,又想起那些被自己丢得到处都是乱糟糟的瓶瓶罐罐,心里忽然又浮现出了一个新的念头。
他勾起了唇,细看这笑容之中甚至有一丝残忍:“好啊,都听娘的安排。”
安夫人立马高兴了起来,她没注意到安阳笑容里的诡异神情,欢天喜地地站起身来,准备去安排白芙蕖的相关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