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昭邀陆星入门,司仪已在屋内等候,二人对坐案前,侍者用雕花铜盆装来一盆水放于桌子正中,并用绢布蘸水拧干后,呈至杨昭面前,杨昭接过绢布,往面上轻轻一拭,又擦了双手,将绢布递给了侍者。

    侍者又重新洗净绢布后递给杨昭,司仪道:“以此清水沃盥,身心皆净,万象复始,祈一个花好月圆。”

    杨昭用绢布为陆星擦手,只见她双指纤细洁白如葱根一般,似乎像玉器一般脆弱,不免动作又轻柔了几分。

    陆星感受着杨昭指尖温热的暖意,绢布带着余温细滑地在手背上游弋,看起来小心翼翼的样子,没想到这男子速来冷漠霸道,竟也有如此细心的一面。

    沃盥之礼后,陆星又按照流程进行了同牢礼和合卺酒,二人同食一羊,象征日后福祸同享,同甘共苦;二人对饮合卺酒,意为日后相互扶持,同为一家,合二为一,永不分离。

    然后,就是结发解缨之礼。按照大厉习俗,男女定情之时男方以一根红缨为信物赠与心上人,显然他二人并没有按部就班地按流程来走,因而这红缨只是做婚服时顺便制作的道具罢了,但在大礼面前,该走的流程还是不能少。

    杨昭按照司仪的指示来到陆星身边,从她的发上小心翼翼地解下了那一缕红缨,而后用剪刀剪下了自己的一缕头发,陆星也剪下了自己的头发,这两缕头发以红缨相系,杨昭道:“奉天之作,秉地之和,杨氏子昭今与陆氏女宣阳结发为夫妇,愿克尽夫职、封妻荫子,执子之手,白首不离,日月为鉴。”

    陆星也答道:“依岁之证,以月之令,女愿同杨昭皆为夫妻,克尽妇职、相夫教子,持家为业,礼敬高堂,山河可证。”

    两人相对一揖,司仪宣告礼成,于是玉瑶连同众人便撤了宴席,退出了屋子,只留下杨昭和陆星两人。

    陆星坐在床沿,杨昭坐在桌前,两个人静默无言,只是无意间看向对方时恰好对视上又立刻分开的目光,让本就逼仄的空间越发局促了起来。

    外头已是夜上,通过窗子可以看到娥眉月高悬,屋内红帐朦胧,烛火摇曳,暖烟生香悠悠袭来,使空气中多了一丝说不清的暧昧味道。

    杨昭坐在桌前,不知该说些什么,只觉得身上有些燥热,松了松衣领,想出去透透气,他站了起来走到门口,思及若被孟氏见到借机扬言司马家与王室不和,又该生出事端来,于是在门口停留了片刻,刚想回来,就听陆星道:“今日新婚燕尔,小杨大人出去恐怕不妥吧。”

    杨昭听言脚步一顿,回过头来,目光中隐隐有些狐疑道:“有何不妥?”

    陆星打定了今日走的路线是既保全自身,又尽量不惹毛杨昭,于是起身走到窗前,将那扇窗关了,然后才转过头来道:“知道杨大人不喜欢我,但今日新婚,总要给我留些面子吧,就这么出去了,我不是该让府上人笑话了。”

    杨昭听言打消了疑虑,道:“护国府仆役皆有分寸,孰是孰非自然拎得清。”

    “是,但我初来护国府,仅凭大人一言,让我如何信服,所以大人今日就留下吧。”陆星眼中带着淡淡的笑意,杨昭见她眼眸映着红光,楚楚动人,心里的滋味就如新芽破土而出那般,很痒,却挠不到,浇不灭。

    只见陆星兴致勃勃地从袖里取了张纸出来,道:“我知道你怕孟氏误会,咱们约法三章,只要你遵守这上面三项规定,今后在人前你让我做什么,我就做什么,不过,若是我做不到,那就爱莫能助了。”

    杨昭…………那个新芽被无声地摁回了土里,并被陆星狠狠踩了两脚。“言听计从?”他将纸条拿起,沉眉看上面的文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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