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几年,孙县令一家对李皓白很是照拂,如意心里也是感激的。即便孙月云今日行事有些出格,但她也是出于一番好意。女孩子家脸皮薄,若被她弟弟气出个好歹,她怎么跟孙家交代?

    那厢,李皓白顿了顿,方缓声道:“想着男女有别,也是为了她的清誉。”

    如意蹙眉:“话虽如此,但她好歹是县令之女,孙家于你也算有恩……毕竟是女儿家,你也该给她留几分薄面才是。”

    说罢,又狐疑地看了看自己弟弟:“你与那孙月云……我观她神色,似乎对你不一般,你可对她有意?亦或是曾表露些什么,让人家有所误会?”

    李皓白闻言,紧皱眉头,深深看了她一眼:“阿姐想哪儿去了,我与她绝无任何干系。”

    如意见他盯着自己,一脸决然,想是的确对那孙月云无意,沉吟片刻,终叹了口气,道:“如此,那便罢了。有些事情,趁早断了她的念想也好,免得耽误了人家。”

    又看了看自家弟弟,补充道:“即便你有意,也不能做出些私相授受的事情,那是害了人家,当待功名在身之时,再回来提亲,明媒正娶才是正理。”毕竟可不是婚姻自由的现代,而是奉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封建社会。

    李皓白闻言,无奈地笑了笑:“阿姐所说有理,但我明媒正娶的妻子,绝不会是她。”

    听他这话,倒像是已有心仪的女子一般。可这孩子从九岁开始,自己就一直养在身边,从未见他有过什么红颜知己啊!村儿里没有,难道是在外游学的时候认识的?

    看着自家弟弟一脸正经的样子,如意不由起了八卦之心:“……皓白已有心仪的女子了吗?”

    李皓白抿了抿嘴:“尚无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?不如告诉姐姐,姐姐也好帮你留意留意。”她暗搓搓地旁敲侧击。

    李皓白看了她一眼,默道:“……不知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真真是个榆木脑袋,注孤生。

    如意在心里默默吐槽,正待继续探听一番,眼前的少年却已自顾自地沿着街道朝前行去。

    “李皓白,你又去哪儿,我问你话呢!”少女在身后急声唤道。

    “再去找间成衣铺,”他在前方头也不回地答道,“你莫不是还想回刚才那间铺子?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开玩笑!刚刚她和孙月云告别的时候,她那委屈巴巴的眼神,眼看就要水漫金山的架势,她哪敢再回去找骂啊!

    说起来,还不都是她那弟弟惹的祸!

    “……你等等我……别走那么快呀!”少女在身后噘着嘴抱怨,随即便是一阵小跑的脚步声。

    他在前边儿头也不回,却微微勾起了嘴角,不可察觉地放缓了脚步。

    “阿姐,糖葫芦!”被拉着一溜小跑的吉祥累得够呛,突然瞄见了街边卖糖葫芦的小贩,嚷着要她姐姐买给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