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“诶,你别走,我还没问你——钟成玉,你是不是跟钟瑾有仇?要不就是跟他家有仇,或者跟他家某一个人有仇对不对?”
“……”
“不然你那天为什么吐血?我回家以后上网查了,也问了我家的医生,看你的状态,如果是早年得了、完了救治不及时,一直发展到现在,绝对是后遗症很严重的类型,也能解释你平时这幅样子——说不定还有别的并发症吧?但怎么也不至于轻易就吐血,除非是精神非常、不是,极端痛苦的情况下才有可能。”
“跟你有关系吗?”
“怎么没有?”
蒋曜冷声道:“钟瑾是我最好的兄弟,谢如蔷是我的朋友。既然已经瞒不过去了,我劝你,跟我解释一定比跟阿瑾解释方便,也更安全一点。如果你还想在伽陵混,最好告诉我,具体一点,你跟钟家人到底是什么情——”
“!!!”
“喂!”
两人一个在前一个在后,一个避之不及地走,一个穷追不舍地跟。
原本蒋曜便已打定主意,非要在这里排除掉对方的所有可能嫌疑不可,此刻亦眼见着要逼问出个结果。
然而却没想到。
就那么一秒之差——蒋曜后脚追上,看清当下场面,瞬间满脸愕然。阻拦不及,唯有眼睁睁看着钟成玉一拳砸向旁边墙壁,红砖斑驳,顷刻间映出鲜血横流。骨折的清脆细响回荡耳边,无端令人毛骨悚然。
“你……有病吧?至于吗?”
他失声质问。
那厢,钟成玉却只若无其事地垂下右手。血滴顺着指缝一滴滴落在地砖,恍若汇成一股细流,少年低眼看去,果不其然,右手小指已经没了知觉,就软塌塌地歪着。
痛吗?
好像还好。
“七岁那年。”
或许是喃喃自语,又或是文不对题的回答,他亦只是淡淡道:“我长不及北方人,他们壮实,个个比我高过半个头,曾经因为我不给作业抄,把我围在后巷群殴。”
“后来我听学校的体育老师说,原地起跳摸框可以长高,所以从那一天开始,我每天五点半起床,比平常学生早一个小时到校,每一天。我坚持了七年。十四岁那年,终于又遇到了那些人——那一天,我用的就是这样的力气。”
“他们进了医院,而我转学,来了这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