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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千芊想起第一次见到现今皇帝的一幕。
当年她和谢谣一家一起，住在已落败破旧的老平宁侯府旧宅，闻人倩抵不过姐妹两的央求，带着她和谢谣去街市看傀儡戏。
然而刚刚快到玄武大道时，不远处突然渐响起奏乐声，震天的鼓响伴着杂乱马蹄声，皇家游行队伍转瞬即至：“圣上出行，闲人退避！”
路上的行人们赶忙退至两旁，伸长了脖子张望。
闻人倩却是脸色一变，赶忙抱起顾千芊拉着谢谣往后退。
然而人头攒动，她们被看热闹的百姓一窝蜂挤着，进退不得。
飞扬的旌旗和摇曳的华盖近至眼前。在身披甲胄面目冷肃的金吾卫队拥护下，帝王的御驾缓缓驶来，两旁百姓见之纷纷俯首跪安，一时间万岁声不绝于耳。
“皇上好威风呀！”顾千芊兴奋地拍手，这是她第一次遇到皇帝，内心充满了好奇。
闻人倩却只一直低着头沉默，她紧紧把顾千芊抱在怀里。明皇色的御驾风一般掠过他的视线，轿帘始终没有被掀开，他缓了下神，略松了一口气。
人群渐渐散去，闻人倩牵着顾千芊和谢谣的小手站在街旁，顾千芊茫然抬起头，却见师父面色凝重，她握紧了她的手，发现闻人倩已是出了一手的冷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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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之前让我帮忙打听的事，我问到了。”楚恪环顾四周见没人，小心凑近顾千芊道：“据说当年朱青珏长老那个不肖弟子，便是当今的皇帝！这里还有好长一段往事。天香殿上下严禁讨论，我悄悄告诉你，你可不能随便到处乱说啊。”
天香殿朽月峰的大弟子萧湛，表面上是首席妙香师朱青珏的亲传弟子，他的真实身份，却是建元帝的五皇子。
虽是皇子，却颇受冷落，因着他母亲的真实身份，其实是天香殿一位地位卑微的香奴。
楚恪压低了声音：“那一年建元帝来天香殿小住，酒后临幸了一位香奴，建元帝转头将此事忘却，不想这香奴十月怀胎产下皇子，她身份低微，进入后宫后被眼红的妃嫔诬陷降罪，打入冷宫，还好当时的宁妃娘娘见小皇子孤苦无依，不管宫内闲言碎语将他收留。”
“侥幸活下来的圣人在后宫饱受冷眼与讥讽，宁妃并不受宠，怕无法护住年幼皇子的安危，便以修行祈福的名义将他安排在天香殿，拜朱青珏大香师为师父，在深山中远离权利的漩涡，才平安活下来。”
“据说圣人当时在天香殿时，曾和师父发誓对皇位和权利丝毫不敢兴趣，余生所求，不过做个闲散妙香师，陪在师父身边。他甚至拒绝了当时公输家秘密相邀的合作，可惜三年后，不知怎么突然转了性，开始踏入京城夺权，手段狠辣，不惜和师门反目。不过后来，他也是终于得偿所愿了。
顾千芊犹豫了下问：“有没有听说过，他特别宠爱一个妃子呢？”
坊间流传，现今圣上仍对一个已故去十几年的妃子余情未了，常常睹画思人，连住过的寝宫都被封存，不得任何人踏足。
那个妃子，不会是顾若籁吧？
楚恪挠挠头：“这个我到不知道啦，反正现今是没听说过他特别宠信哪个妃子的，圣人是出了名的清心寡欲，到现在底下连子嗣都没有呢。”